第三百一十七章 老朋友 2（1/ 2）
“不关你的事，当然也不能怪孩子，都是我的错！我没有尽到一个家庭主妇的责任！”秦小羽忍不住喊了起来。
偏偏地，艾格尼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，小心翼翼并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地上的汤汁和碎玻璃。
秦小羽的肺都要气炸了，她看见库尔班和克莱拉都盯着她，似乎等着看她如何证明自己——证明自己不输于这台野兽管家。
“去踏马的家庭！”秦小羽朝艾格尼走了过去。
“你要干什么！”库尔班抱住了她。
“别管我！”秦小羽猛地回过头来，她的眼睛中几乎能喷出火来。库尔班吓了一跳，不自觉地松了手。
艾格尼转过头来，字正腔圆地道：“我价值不菲，主人！”
“砰！砰砰砰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秦小羽喊道，一脚踹在艾格尼的屁股上。
当她发现附近的秦小羽时，有些害羞地笑着，并主动打起了招呼：“吃过了吗？秦小羽。”
秦小羽摇了摇头，又连忙点了点头。
在中国生活多年，秦小羽知道克莱拉只是问候一下，并没有请客的意思，摇头只会让人尴尬。
“刚才那个家伙……你知道的……我丈夫他……”
克莱拉的口头禅是‘你知道的’，这样显得她和对方关系匪浅。
“他经常不在家，我知道。”秦小羽点点头。“我不会多嘴的！”
艾格尼的身体大幅度摇摆了几下，才彻底稳住身形，他的二极管眼睛在秦小羽身上扫描了一遍，并没有说话。
一下又一下。
库尔班和克莱拉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小羽。她那娇小的身躯中似乎藏着惊人的力量。
“当然。”秦小羽调转话头，语气不疾不徐。“他以为你永远不会醒来，愧疚于没有照顾好你，甚至无法面对我和这个家，才离家出走了。无论如何，他是爱你的！”
秦小羽皱了皱眉头：“可谁来照顾你呢？他真的如此软弱，忘记了作为丈夫的责任？这么多年也不回来，难道他要永远逃避下去吗？”
“嗡嗡嗡……嗡嗡嗡……”屋内传出齿轮摩擦的声音。
秦小羽和库尔班站在客厅中，惊讶地看着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身影。
克莱拉抱着电钻，正在手法娴熟地给冰箱钻孔。两排圆圆的小孔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箱门上。
“这是天赋！”库尔班感慨地道。“他以前的父母一定是高级技师！”
“疯了疯了，看看家里成什么样子了？”秦小羽敲了敲额头。
库尔班这才望向四周。“天呐！你们整天在家里搞什么？”他大叫起来。
家里整个一团糟！墙上、电器上开满了孔，酒柜，饭桌翻倒在地，汤汁和酒水四处流淌。
“什么叫‘你们’？！”秦小羽毫不示弱地大喊起来。“是我教克莱拉这样做的吗？”
库尔班愣了一下，才抓住秦小羽的胳膊，像往常那样道歉：“对不起，秦小羽，我只是太累了，公司的事情一大堆！我不应该把情绪带回家来！而克莱拉只是个孩子，也不应该怪他。”
“点子不错！”秦小羽点了点头，目光在场上巡视了一圈。“但恕我直言，未来公司的野兽狗只能算是电动玩具！”第二天清晨，秦小羽将做好的早点放在餐桌上。她心烦意乱，没有照顾克莱拉起床吃饭，便走出了家门。
清晨的阳光斜照在路旁的小树上，一阵清风拂过，斑驳的光点四处飞舞。秦小羽竟看得有些入迷了。
“早上好，主人！”突兀的问候打断了秦小羽的沉思。
野兽管家笔直地站在旁边，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。
“你丑爆了！”秦小羽没好气地说了一句。
“对不起，主人！”野兽管家面无表情地道。“责任并不在我！”
似乎是个冷笑话，但秦小羽并没有被逗笑——管家不应该油嘴滑舌，尤其是这种粗制滥造的机械。
下午时分，两人到了中国西南一个偏僻的小镇，租住了一间宽敞且带有庭院的房子。
让秦小羽颇为兴奋地是，原主人将一台野兽管家留了下来，临走时还不忘夸耀一番：“艾格尼的型号虽然老旧，但它一直很听话！希望你们相处愉快！”
……
“秦小羽！”秦小羽低呼一声，打断了他。“你不应该怀疑自己的父亲。”
秦小羽赌气地盯着秦小羽，那眼神分明在说：“我说的有错吗？”
惊讶于儿子的冷静和理智，秦小羽长吸了一口气，用成年人的口吻解释道：“好吧，爸爸也许钻了牛角尖。但你要相信，当他想通了，就会回来的。”
看起来顺理成章，可秦小羽总觉的那里不对，又道：“可是……”
“好了，秦小羽！妈妈会慢慢跟你解释清楚的。不过现在，我们该出发了！”说罢，秦小羽从房间拿出一个大大的旅行箱。
“我们要去哪里？妈妈！”
“搬家！”秦小羽简单地回答。
……
朝阳彻底挣脱了山头的束缚，给这座宁静的小城带来温暖和光亮。
秦小羽也将那一丝疑惑抛在了脑后，紧跟着瘦弱却手脚麻利的秦小羽，朝附近的交通站走去。
一些沉默的身影吸引了秦小羽的注意，便缠着秦小羽给自己讲解了一番。
那些白色的、塑钢外壳的管家正在做着清洁工作。他们肩头的雕饰是一只木鸟，表明他们是木鸟管家公司的产品。
而那些偶尔穿插而过的灰色身影则属于银月集团的安防管家，从那略显沉重的脚步就可以看出，他们用了更多的金属部件。
“人呢？”秦小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，惊恐地望着四下张望。“我指的是，那些活人呢？血肉之躯。”
“天呐！”秦小羽无奈地敲了敲额头。秦小羽时而童真，时而严肃的模样把她搞得晕头转向。“他们还活着，而且活的很好。”她顺着秦小羽的语气说道。
秦小羽挠了挠头：“可街上一个人也没有！他们不用去幼儿圆，不用去上班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秦小羽想了想。“现在和你沉睡前那个时代有点儿不一样。人类绝大部分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都由智能设备——尤其是管家——代劳了。”
“啊！”秦小羽吃惊地长大了嘴巴。“那我们做什么？”
“享受生命！”秦小羽笑着说道。“有些人在修仙，有些人躺在床上等死，但更多的人则是燃烧本能和欲望，比如吃喝拉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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